百.穷.困.饿

【曦澄】人面桃花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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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微雨，润了晴空湿了衣摆。
那年江澄年方十四，正在姑苏求学，严谨之人还有那么几分稚嫩。
“江小公子。”远远看着有那么个小身影跪在地上摆弄什么，蓝曦臣几分好奇走进，只看着江澄小心翼翼的种着一枝桃花。
  江澄不想有人，立刻站起身来，想把身上的土拍拍却忘了手上还有新泥，反倒更脏了几分。白嫩的小脸上还有一道不经意蹭上去的泥痕。
  好生丢人。江澄一阵脸红，支唔了一会儿才开口：“蓝大公子。”
  蓝曦臣长江澄六七岁，看着这个年纪的小孩倒是想起了蓝湛，不过蓝湛这孩子太早熟，反倒没了这般不禁逗的有趣模样。
   看人窘迫模样不由得一笑，“小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江澄扭捏了一下，看了看地上已经种好的桃花，“方才瞧着那桃树上的一枝落下，家姐教过我如何插花，我心想植入地中说不定还能成株…”
   蓝曦臣瞧着地上那株单薄的桃枝，着实不认为这还能活，但又不好意思扫了人家的兴，附和道：“江小公子倒是心灵手巧，颇有惜花之心，此花定能成活。”
  江澄忽然被这么一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弯眸勾唇一笑，明眸皓齿，“啊…蓝大公子谬赞了，我只是喜欢好看的…若这么败了就可惜了。”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令蓝曦臣惊讶的是，那株桃花活了，抽枝条，发嫩芽。此时江澄已经回了江家，蓝曦臣却不止一次去瞧瞧那株桃花，浇浇水，除除草。
   那年花开，十来朵娇艳桃花含羞招摇。
  “却是真的心灵手巧了…”桃树已经到了蓝曦臣腰间，生机勃勃。
   心中念想，若是江澄见到了，会不会又是那般一笑，撩人心魄。
   人面桃花相映红？
   ……
   那是一场大火，蔓延的极快。蓝曦臣拿走了家中典籍以保住根基，逃亡之时却忽然想到……
   那株桃花，想来，已经被烧坏了吧…
   云深不知处准备重建，蓝曦臣下意识走到此处，一片狼藉…却有那么一丝绿芽。那颗不过四指粗桃树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可那焦黑的树干上生了一枝绿芽。
   后来他将寒室重修于此，寒室庭院里便有了这么一树桃花。
   ……
   莲花坞覆灭，千余口人无一幸免。
   大雨倾盆，雷声震耳。
   一派寂静，只有蓝曦臣打着一把纸伞，站在枯木逢春的桃树旁。
   “他没事…他没事…”喃喃自语，自欺欺人。
    射日之战，少年光芒夺目，意气风发。
    “江小…”蓝曦臣本想问好，之间江澄转过身，规规矩矩一句，“蓝宗主。”
     “江宗主…”
     蓝曦臣很想问一句：你还记得，那树桃花吗？
     可如今，怎么问得出口 
     再后来，蓝曦臣看到了世人口中的三毒圣手，见到了观音庙里不禁一击的江宗主。
     那棵桃树已经足有一人半的高度了，枝条繁密，每逢花开如烟霞。
     却不知当年那少年青涩脸颊还在何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蓝曦臣抚摸上粗糙的树干，喃喃道，抬手将最低的枝桠摘下。

『你以为这只是刀，emmmmm，我偷偷告诉你还有x』
  “做甚呢？”
   听到声音，蓝曦臣一回头，正是江澄。身上穿着一件浅紫中衣长衫，长发松垮的束了一下。
   似乎是刚刚醒来，还有些迷糊，走路姿势慢慢悠悠也快不得。
   “庭前赋桃花。”蓝曦臣快步走过去贴心把人扶好了。
   江澄少有的没拒绝，抬头看着一树红霞，“这桃花已经这么大了……”
   蓝曦臣点头，“对啊，我原以为…它活不成了。”
   江澄瞧了瞧蓝曦臣手里的桃枝，“唉，我好好的花免不了被你个采花贼给采了。”
    蓝曦臣被怼的哑口无言。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念的诗是什么意思？”
    “知道。”
    “知道啊…这诗的最后，人可就走了。”
    “不是……晚吟，我不是那个意思。”蓝曦臣一惊立马慌了手脚。
     江澄倒是被逗的一笑，不似昔年明眸皓齿，却是浅浅存温，韵味更加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江澄念完下半句，伸了个懒腰，不知道抻了哪里痛的皱眉。
    “还痛呢？”蓝曦臣下意识想帮人揉揉腰，却被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掉，换回来狠狠一瞪。
    “明知故问，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江澄转身就走，蓝曦臣立马跟上“人面不知何处去……正好，我也该回莲花坞了，你自己在这里陪着桃花笑春风吧。”
    蓝曦臣却是很不情愿，但也知道江澄来这里了三日，再不回去公务也处理不完了。
   江澄看着好笑，抬手掐了掐他侧脸，“一脸小媳妇样子，罢了罢了，你庭前赋桃花，我……”
    “带你去……”覆在他耳边呢喃调笑，猛地被横抱起来。
    “你急什么你！”江澄被吓了一跳立刻抓住蓝曦臣衣领。
     “春宵…不，春朝一刻值千金。”蓝曦臣笑得柔和直接去了里屋。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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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开始真的想写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