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穷.困.饿

人间逍遥客,红尘不归人。
枉称一声少年臣。

姓百名绎,隔壁家卖假货兼职无数的无良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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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曦怀澄·初二·19:00】除夕我家宗主又跑了

.祝大家春节快乐!🐷事顺利,🐷年大吉!

.今年的隔壁奸商依然厚颜无耻呢x开锁新兼职:坑蒙拐骗的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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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可别继续走了,那边河上有两位仙家除妖呢。”

  卖花灯的小伙子拦住了路过的老妇人,老妇人本是想去河边舀水洗衣,忽是被拦只好拎着木桶面色疑惑。

  混浊的一双眼睛远远的瞧过去。

  正是不远处,天空隐约可见浅淡紫光闪烁,或是一白一黑紫两道剑光挥舞,好不热闹。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本就想着过个好年,此地更是一处江南小乡,与世无争,风调雨顺的不知多少岁月。可谁也没想到,哪个犄角旮旯的跑出来个妖邪祟兽,潜在那条主河之中,不说时不时要搅个河水惊涛骇浪,夜里哀嚎扰人,几个月前还将几位过路人卷入河底。

  可惜这小乡镇却没个仙门,地处无名,门户颇小。四下求助,却是被各家搪塞个七七八八,一是忙的分身乏术,二是怕这大过年的遇上什么麻烦冲了喜气。终是寻到了姑苏蓝家,寻到了那位新仙督,不愧是美名在外的泽芜君,得知消息后便赶了过来。

  河面之上咕噜噜的冒着水泡,可见水底一抹黑影,带有一双红眼,变换不清。

  蓝曦臣脚踏朔月,转御行河面之上,白衣长袍应寒风而动,执玉箫于身前,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轻缓几音忽而拔高,如化实物刺.激的湖中妖物几声嚎叫。

  另一处岸上,江澄不得不先收了紫电,双手捂着耳朵,瞧着河面上诱敌之人。这蓝家以音为攻的法子是妙,就是有些调子出来真的不敢恭维。

  此河中的妖物甚是聪慧,方才被这二人一人一招的伺候了半天,自然知道实力不及,凭着天寒水冷,这二人定然不敢入河水中,便缩在水底。

  可谁知这白衣人还会这么一手。

  此曲此调犹如魔魇,越发激烈起来,如是挑衅教唆一般。音入水中被放大数倍,震的水面波纹荡漾,妖物只觉得脑浆炸裂,绞肉之痛。 

  “啊――”

  一声惊叫,水花四溅,水里蹿出来个东西,周身水珠而后又被数道细细黑影击破化作漫天水雾。

  “晚吟,它出来了。”

  江澄一甩手,紫电一闪化做长鞭,三毒出鞘长飞而去。足尖一点,越身轻盈。江澄踏上三毒,速度极快难以捕捉,只可瞧见那一抹紫影掠过,一道电光惊闪,如同长蛇袭去 。

  水雾之中立一如人型邪物,形如妙龄女子,浑身裹着水草杂物,被一根带着电光的长鞭勒住脖子,原本还想挣扎一二,却被一道力气甩飞出去。

  江澄脚尖绷紧,腰身一拧将那妖物摔在岸上。不得邪物反应,电光大作,空气中好似出现了一股焦糊味道。

  “斩。”蓝曦臣不知何时已经落回岸上,朔月剑光银白,如梭飞去,直直刺入妖物身腹之中。

  这处小镇终归是地处一隅,也没养出什么厉害邪物,想来这一击足以致命。蓝曦臣被求到此处时候,也寻思了难度不高,家中弟子虽说绰绰有余,可这喜庆日子他也不忍心将一帮孩子派出去打杀。

  干脆一人前来,本想速战速决。赶到之时却没想到遇到了江澄,惊讶之余不禁有些窃喜。

  他与江澄都是宗主,年关繁忙是整整近两个月没见过面。众人皆是知这江蓝两家宗主交好,却不晓得二人另有一番深情。

  寻问之下才知,江家也是被这处居民所求过,只是那时江澄并不在莲花坞中而是去了眉山虞家送贺礼,江家门生便以宗主不在不敢妄动为由给拒绝了。

  江澄归来后得知,拎了三毒就赶了过来。江澄自己也不曾想竟然碰上了蓝曦臣。十分的窃喜压在心底,面上不动声色,利索的跟着人一同料理这妖物。

  朔月刺入妖物身中,一阵嗡鸣,却不见半滴血流出。江澄远远瞧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慢下来速度朝着岸边飞来。

  “这是什么味?是熟了不成?”江澄离着岸边越近鼻尖就隐约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气,心中怀疑这东西是不是被他给烤熟了。脚尖刚刚落地,还没来得及收剑,蓝曦臣便大喊了一声。

  “别过来!”

  一瞬之间,那妖物身体崩裂,朔月是被一股气流冲开的,落在地上一声轻响。一股污紫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江澄离得尚远,不再前进,下意识后退几步以保安全。蓝曦臣反应倒快,脚下发力迅速后退,不知是不是脚下乱了,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蓝曦臣!”江澄见人狼狈,立马跑了过去,蹲下身轻轻扶住蓝曦臣的肩膀。蓝曦臣身上无伤,一手捂着上半脸不停咳嗽,江澄看他一时说不了话只能轻轻给他顺着后背。

  紫雾渐渐飘散过来,江澄也没客气,掏出三丈符纸,灵力一现似有风来。

  两张飓风符纸一同打出,引来两股旋风将紫风卷入,另外一张纯阳火符自燃开来。

  纯阳烈焰,无物不焚。噼噼啪啪声中那些诡异的紫雾渐渐被燃烧,空气里刺鼻的异香更是浓郁。

  “呕……”江澄着实受不住了,他这般的修仙之人本就五感敏锐,被刺.激的险些吐了出来。一把将蓝曦臣架起,带着人后退了老远。

  蓝曦臣缓了许久后才敢将手拿下,江澄见状立马凑近些。

  “你……你没事吧?”江澄细细打量他一番,很好,没伤没破相,也没有什么青紫中毒的样子。

  蓝曦臣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江澄看不明白,蓝曦臣斟酌了许久才轻声开口。

  “晚吟,我看不到了。”

  “什么?”江澄一愣,伸手在蓝曦臣面前挥了挥,对方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心中惊意未平遂而一波又起。

  “我的听觉与嗅觉似乎也不怎么灵了。”蓝曦臣轻轻皱眉,似乎是在感应什么,手掌舒张开来又握了握,重复实验几次后才确认,“灵力,也催动不成了。”

   蓝曦臣言罢,似是苦笑。江澄心里连着三次跌落,说完最后一句时,江澄面色已经发白,一把拽过蓝曦臣的手,探了灵力去他丹田。

  金丹还在,只是不能运转了。

  “你在这别动,我去把朔月拿回来,一会儿我去带你找医师。”

   这小镇不大,两名仙家过来降妖的事情人尽皆知,听闻一位仙家负伤后更是惊异,甚觉是他们麻烦了仙家人。

  小客栈收拾的干净整洁,老板娘收下江澄递过来的银两后不由得偷瞧了一眼。可说是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俊俏的男子了。细眉杏目锐气逼人,一身紫袍将人衬的白净,一副好皮囊又有的周身的气度,让这守寡多年的老板娘忍不住红了脸。

  “你俩杀的妖物是应该是一个落水女子,被水草杂物缠绕之后出来的水鬼。而这位公子是中毒了。”青年将刺在蓝曦臣虎口处是银针拔出,见针尖青紫无光才开口言道。

  “毒?是什么毒?”蓝曦臣开口追问,正巧着江澄也走了回来。

  “那女子怕是在水里泡久了,人都鼓胀起来,形如巨人,肌肤膨胀,不成人形。方才这位公子说的紫雾,应该是那水鬼身体里的尸毒之气。”

  江澄略一回忆,疑惑不解道:“若是体内涨满那般多的尸气,怎么会那般纤细?”

  青年收了针,嗤笑一声:“这位公子,您可知道女子为了修塑身形穿的裹身衣物?那一身海草怕是她用来束身的……说不定生前是个爱美的姑娘呢。”

  江澄被说的一愣,偏过头哼了一声。“女子之物,我怎么知道。”

  “好了,晚吟。”蓝曦臣活动了一下手腕,轻轻拍拍江澄的肩膀以做安抚。转而对着青年问话,“不知此毒何解?”

  “你跑得快,只是沾了些许。不然可就要命了。”青年铺开一把银针,选了五根夹在指缝。“将毒排出即可。我先用针给它引出来,配以药丸即可。记住,不可运动灵力,不可激烈运动,也不可卧铺不动。”蓝曦臣乖乖伸过左臂,撩开袖子。青年一边施针一边唠叨着,“不动了毒素便会沉积体内,动多了就可能攻心。你现在除了眼盲,五感也比往前差一些,还得请您这位同行的公子好生照顾了。”

  银针刺入皮肉,一连五下似是落成一线,隐约可见青黑浮现。不等片刻,起针之后便淌出了污血。

  江澄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条帕子给人将污血擦净。

“他这毒,要到何时才能祛除干净?”

  青年收拾好东西,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按照我配的药量和排毒的速度…明年就能好。”

  “明年!”江澄与蓝曦臣二人同时惊呼出声。青年别有意味的一笑,扔下一青玉瓷瓶,一双金眸眯了眯,“对啊,明年,二位好好休养,在下告辞。”

  客栈备的上房,正在三层顶楼。江澄将药瓶收入怀中,蓝曦臣正尝试着起身,想要跨过板凳却因为看不到一脚给踢倒,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扑倒。

  江澄一把将蓝曦臣拉住,抬脚一勾将凳子勾起。“你小心些,扶着我,我带你走。”蓝曦臣手抓在江澄小臂上,随着江澄小心动着。

  眼前是一片漆黑,耳又听的不真切,蓝曦臣纵是一身修为也无能为力,不可剧烈动作,武艺更是如同虚设。

  江澄都无奈讪笑一句:你这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江澄耐心的指引着蓝曦臣踏上楼梯,一步一步走的仔细,轻言轻语的告诉着蓝曦臣何时抬脚,倒是挺像他曾经教金凌走路一般。

  上房的床榻早已布置好,江澄引着蓝曦臣慢慢坐下。终于是松了口气,当真是够累人的。一屁.股坐在蓝曦臣身侧,一手撑着下巴瞧着双目无神的人。

  “喂。”江澄轻轻戳了戳蓝曦臣的胳膊,“你这样子肯定不能回蓝家,不回去的话…”

  蓝曦臣轻轻偏了些头,沉吟片刻才说:“方才那位医师也说了,我现在……怕是不能长途劳顿,过会儿我便传信回蓝家。今年忘机与魏公子应当是回来的,只能叫忘机多停些日子……先帮我处理杂事了。”

  江澄听完不由得翻了白眼,双手环抱胸前斜靠着床柱。“你可别是把蓝老先生给气坏了。一般这种日子…宗主不在的话,麻烦事情就多了。”语气微微一顿,江澄也忍不住发愁莲花坞那摊子要怎么办。

“晚吟若是不放心,回去也是可以的,我一人……”

“可把你本事坏了,你现在上个楼梯都费劲。”江澄几乎是立刻反驳道,细眉一扬如是听到了个笑话,一想对方又看不见,还是正了颜色,“江彦江玉那俩孩子也不是什么都不会,随他们弄这一年吧。”

  江蓝两家几乎是同时收到消息,自家宗主回不来了。知情外人不由得叹一声这泽芜君当真不易,佳节时日竟然负伤在外。那江宗主脾气暴躁古怪,竟然还能去照顾人,当真是这二人交情极好。

   别人称着不易的泽芜君如时正乖乖坐在镜子前,享受着外人口中暴躁古怪的江宗主给他束发。

  江澄在外名声的确不好,尤其是身在女修相亲黑榜之后,也有闲言碎语说江澄此人必定是个古板心粗,不晓人情的

  闲言碎语总归信不得。蓝曦臣这些时日几乎要被江澄养废了,自小家教是教给他不可贪欲享受,却不知被人侍候着是如此体验,更何况还是自己心上之人的细心照料,更是欣喜受用的不行。

  这些日子是行走时候有江澄牵着他的手。江澄这人看似不近人情冷冰冰的,手心却热乎乎的,蓝曦臣虽一直被世人称为温润如玉款款温柔之辈,这手心却发凉。被江澄那掌心包裹住后,蓝曦臣总是喜欢反客为主的握上去,时而或轻或重的捏上两下。

  这却是把江澄给恼到了,也得亏现在的蓝曦臣瞧不见,不然正能将人耳尖的绯红与一脸的别扭收进眼底。

  再或是最初的几日,蓝曦臣尚未习惯这眼前一片黑,偶然不当心重心不稳便能靠在江澄身上。江澄往常的性子很是傲气,蓝曦臣自知,一向不敢突兀亲热,肌肤之亲种种怕也只能是夜深人静浅尝一二。现下可是幸福的多,江澄身姿挺拔,略比蓝曦臣矮上些许。这一揽入怀便可微微弯身,两手环着对方腰肢,下巴也亲昵的抵在对方颈窝,再故作一副惊态道:“抱歉,晚吟。我方才着实不小心。”

  短短一句,几股热气便能悉数撒在江澄耳朵上。酥.麻之感顺着脊梁蹿进脑海,江澄还就敏.感的不行,忍不住身子一抖。按照往常的脾气定然是该一掌打出去给人废了才是……

  罢了罢了,他现在已经废了。

  江澄扶着蓝曦臣,帮他整理好衣衫时如此想着。

  这些时日里,二人所处的这小镇装扮的是越来越喜庆,偶尔从窗外望去还可见到舞狮闹街的。镇上人知道这二位仙家未走,也是热情得很,小吃还是有趣的玩意儿,俩人是一样也没少收。

  正赶上这日除夕,蓝曦臣伸着胳膊等着青年起针,每隔一日这青年便来帮他祛毒一次,或许是真的有效,蓝曦臣真是觉得恢复许多,听力触觉皆有好转,只可惜这双目还是半丝光亮不见。

  “二位仙家,今天就是除夕夜了,按规矩得吃个年夜饭,不过您二位现在这模样八成的是回不去了,二位可有什么打算。”老板娘过来给这一桌送茶,忽然是想起什么开了口寻问。

  蓝曦臣将袖子撂下,轻轻抚顺两下,沉吟了一会儿,忽是将头偏过去“看”着江澄。

  “回不去也没办法,大不了……我带你找个地方吃些好的。”江澄拿起一杯温茶,一手持杯盯着茶水神色淡然,后半句是对着蓝曦臣道的,“往年我也没个惯例,倒是你,今年你就委屈委屈吧。”

  江澄说得无错,十多年来他的确没吃过什么年夜饭。他不喜欢,也没必要。一个人要吃那一桌子东西反倒反胃。

  蓝曦臣悄悄握住了江澄的手,听了这话心中自然有几分不是滋味,温笑打趣道:“蓝家家宴也是药膳,今年我可能蹭顿好的?”

  蓝曦臣一提到“药膳”二字是把江澄给逗笑了,“你直说那苦药汤子不好吃就是,本宗主又不差你这一顿。”

  老板娘左瞧瞧右瞧瞧,掩唇轻笑一声,着实三分羡煞,“二位仙家,镇上最好的那酒楼除夕也不关门,镇上的外来家都去那里守岁,二位若是想去,不如早些定下。”

   入夜三分凉,街上红灯招摇。蓝曦臣被江澄硬套了一件狐裘披风,裹得和个球似的拽了出来。街上行者侧目,不知这二位容貌出众者可是两位仙家。

  香满楼是此处小镇最大最好的一处酒楼,在江澄眼里倒是排不上什么名号,好在布置雅致,价格亲民。

  老板得知二位仙家要来,早早收拾好小雅间,备好吃食迎着二位上去,一边走着还一边说:“二位仙家啊,今儿个小店之内还有歌舞观赏,镇上有个小规矩,这年时一过,便是全镇烟火花灯一放的,那叫一漂亮。”

  江澄小心引着蓝曦臣上楼,听着老板这套说辞又看了看蓝曦臣,“想必是美人盛景,那我一个人看了。”

  蓝曦臣似是听出那人言下之意,两眉轻蹙,似是醋着了。

  江澄却没给个好言安慰的机会,悠悠叹气,“唉,谁让你瞎了,怪我吗?”

  这到底是明知缘由不作答,还是真的理解错他的意思了。蓝曦臣心中苦叹。

  雅间位置极好,窗外景色一览无遗,另一边可见楼下厅堂之内的人流熙攘。

  菜色是江澄挑的,荤素各一半,清淡咸辣各一半,中间是一大盘白白胖胖的饺子。着实是为了照顾另一位的口味。江澄饮酒,蓝曦臣自然只能抿茶。蓝曦臣是秉承了食不言的好教养,可江澄是真忍不住了。

  “我说……在这儿吃饭又不是在蓝家,你出个声不行吗?”江澄咬着杯沿,低声哼道。

  蓝曦臣咽下口中饭菜,撂下筷子,“小心呛到噎到。”

  江澄刚想骂一句老古板,却忽然听到一阵琵琶声。两三响后,就是一名女子的哼唱,江南小调,吴侬软语。

  江澄止了声,侧耳听去,蓝曦臣也有几分好奇,同是静静听着。

  “她唱的是你们姑苏的方言吧。”江澄听了许久才问到,蓝曦臣点了点头,“是姑苏的一首民谣。”

  小调缓缓,清秀俏丽,江澄可以看到楼下弹唱的女子衣衫素雅,粉面含春,正如姑苏一抹轻云烟。

  一曲终了,有人捧场鼓掌,女子抱着琵琶谢过。按照通俗的话本剧情,这时候就得来个锦绣衫,歪戴帽,斜瞪眼,一看就不是啥好人的富家子弟,过来拉着人姑娘说三道四了。

  “诶,美人先等会儿啊。你在给我们唱个香软红调,我就把这个玉镯子给你。”

  “诶呀……公子您就放过奴家吧。”

  江澄心里暗叹一声无趣,干脆闭目不瞧了。蓝曦臣听了片刻,不解问,“什么叫香软红调?”

  纵是他学了这般多年的乐曲音律,却从没听说过此出。

  “辞藻皆是香艳,称香。嗓音媚骨酥软销.魂,称软。红颜俏丽眉目含情,称红。香软红调,懂了吗?”似乎是早就预料到对方半点不知的样子,江澄还特意多做了些不露骨的解释,还是瞧见了对方一脸不自在。

  蓝曦臣轻轻押了一口茶,心中明了后久不敢言,似乎是忽然回想起来什么,“晚吟了解的倒是详细。”

  江澄听这一句,便是嗤笑一声,“你当我是你不成?怎么,我这酒可酸了,还是你那茶里有米醋?”

  楼下女子与众多公子之间的纠缠似乎还未结束。一句句的“公子可饶了奴家吧。”,调子绵绵,嗓音软软,吾见尤怜。

  蓝曦臣时不时朝着楼下“看”去,似乎有些看不平。二层价钱多贵,有钱人家自然要再自家过年。可一层的多数是些外来行客,或是图个方便来外吃饭凑个热闹的孤身之辈,人数不少,却无一个出手相救的。

  江澄顺着蓝曦臣的目光瞧去,遂而加了一块鱼酿豆腐,一下子塞到对方嘴里。蓝曦臣措手不及,只能乖乖嚼着出不了声。

  “你可就别担心了,这些人都不傻?谁会去坏那个女人的好事。”江澄拿着酒杯,侧倚着身子,看着楼下的哄闹,“那女子虽然一直叫着饶了她,却未求救,你看不到。那个富家子是动手动脚的,可那女子是让他触碰一二再躲开……这叫欲拒还迎可懂不?”

  蓝曦臣终是咽下口中的东西,暗自惊叹。江澄忽然发现蓝曦臣的手不知何时覆在他手背上,吓得他下意识收了手。

  蓝曦臣也收回手,笑道:“这可就是欲拒还迎?”

  江澄愣了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戏耍了,“滚。再没个正经的,我就把你也扔下去唱曲等着被人调戏得了。”

  蓝曦臣接了话茬,点头应和,“晚吟怎么知道方才那女子唱的民谣我也会呢?”

  “哟?这把你厉害的。”江澄站起身,一手伸过桌面,亏的这是张小桌,一下子勾起了蓝曦臣的下颚,“那你给我唱一曲儿,我把……”

  江澄语气一顿,从腰间将清心铃扯下,挂在指尖晃了晃。“我把这个给你。”

  没有听到答话,窗外一阵流彩光色,颜色绚烂的烟火明如白昼,遂而跟着无数花灯徐徐升空,硬是做成满天星火流动银河。

  江澄保持着姿势未动,蓝曦臣也未动。烟花炸裂之声平息下去,方才一瞬的光彩终是落下,留下漫天的明灯。

  “呵……”蓝曦臣忽是笑了,一伸手的将江澄指尖挂的铃铛抢过来,颇是得意握在手心晃了晃,“这不本就是我的?”

  “你看的见了?”江澄并未因他抢了铃铛生气,却是看到对方那双赭色眸子又是光彩满眸,盯着他的样子定然是双眼复明了。

  明年就能好……

  怪不得,说是明年……这时候卡的真真的准。

  “好大的脸,我的铃铛何时是你的了?”江澄松了一口气,偏过头,坐回椅子上。蓝曦臣指尖摩挲过铃铛表面,一本正经道:“阿澄……不是涣的吗?”

  “你快些闭嘴吧!满口胡言。”

  这一下,江澄耳尖的绯红全数落在了蓝曦臣眼里。

【后记:

    据蓝家蓝景仪,江家江玉表示,自那次两位宗主因养伤没有回来过除夕夜之后,年年除夕都不在!

  谁知道这俩人又跑哪里去蜜里调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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