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穷.困.饿

人间逍遥客,红尘不归人。
枉称一声少年臣。

姓百名绎,隔壁家卖假货兼职无数的无良奸商
【未经同意不得转载】

【曦澄】薄雨晚

(四十)回归(下)

  蓝曦臣醒来之时有些头痛,尝试着睁了几次的眼才勉强清醒。面前的火堆已经熄灭,冒着缕缕轻烟。天色微微泛亮,倒与平日里的作息无差。

  昨夜是否发狂还是失礼,都记不清了。蓝曦臣想动一动胳膊,可身上的缚仙索还捆着,轻轻一动作就浑身发麻。

  所以…江宗主人呢?

  蓝曦臣张了张嘴想要喊人,可是嗓子干疼的厉害。无奈的将头靠在身后的树干上,蓝曦臣闭了眼,隐隐回忆着,略有干裂的唇上似乎有什么残存的触觉。

  是什么?记不得了。记忆中里是一阵清苦味道后温热的覆盖住,和浓郁的莲香。

  身后树枝嘎吱一响,蓝曦臣费力扭头,一眼瞧过去吓了一跳。

  逆着晨曦,只见那人只留了一件中衣衣领半开,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身材修长腰身肩膀悉数勾勒出来。白净的胸口就那般若隐若现。不似普通地坤那般纤弱,江澄的身材甚至比一些乾元还要有料,肌肉轮廓流畅矫健却不夸张,绝看不出粗壮之意。

  “咳…”

  红晕染到耳尖,蓝曦臣立刻转回头,闭上眼深深吸口气,试图将莫名的躁动压下去。

“醒了?”江澄走到蓝曦臣身边,弯腰抬手想要帮蓝曦臣解开缚仙索,一凑近的,温度与信香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色更是劲爆。蓝曦臣一怔,沙哑开口。

“不不…江…江宗主…我…”几乎是语塞,蓝曦臣想向后躲身子,可背后是树,半分也动不了。

  江澄疑惑的看了这人半天,这自己是洪水猛兽不成,这人怎么吓成这样了?

  “你…你这衣服还是先穿好些…”

  蓝曦臣声音不大,却将江澄听的一愣,一低头,看着自己半开的衣衫,不由得眨了眨眼。

  这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成?

  昨晚上在他胸口掏个符就像自己非礼什么清白小姐似的。现在不就是衣服没穿好,怎么像个登徒浪子调戏大姑娘一般?

  江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手将衣服紧了紧,将自己捂了个严实。遂而再凑过去给人解了缚仙索。缚仙索被灵力一唤,乖乖落在地上。蓝曦臣收回背在身后的双臂,酸麻的胳膊一点点回着血,封滞的灵力也渐渐运转开来。

  江澄将缚仙索整理好一把扔到蓝曦臣怀里,朝着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

“那边有河,你跟着过来。”言罢,转身就走,蓝曦臣转着胳膊忍不住皱了眉,强忍着不适跟着江澄的脚步。

  也不知在自己昏睡的期间江澄到底走了多远,拨开树丛,七拐八拐的全不是些寻常路。蓝曦臣衣袍飘然,平日里看着是仙气纵横,不过如此环境下就累赘的很了。横出的树枝挂钩着实令人心烦,这走路的速度也慢了。

  江澄站定,回头看了一眼走路不便的人,“把下摆提起来吧,这儿又不是云深不知处,别讲究了。”

  蓝曦臣被这样一说,略有些尴尬却十分听话的将衣摆拽了起来。或许江澄现下将外衫脱光也是因为这山路难走罢。

  “江宗主…”蓝曦臣的嗓音哑的听不出本音,没说一字都宛如刀割。江澄听的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立刻摆了摆手。

  “你先别说话了,河边有水,你喝点再说。”江澄自知这人怕不是被止情那药给逼得嗓子干疼成了这般,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少有耐心的止住人的话,也放慢了脚步等着。遇到难走的地方还会出言提醒一二。

  蓝曦臣这人自小必然是乖乖公子,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行山路还是遇到这般狼狈的情况怕都是一只手数过来的。而江澄小时候却和魏无羡野习惯了,上山乱窜的都是行家,别说现在的情形了,他十一二岁的时候一个人在野山窝子里面摸爬滚打一天一夜的事情都干过。

  如此生疏对比下,江澄还不由得生出些自豪。

  江澄寻到的地方不算开阔,巧的是那小溪流水质极清,想来也是为了方便饮用。蹲在水边用手舀了些水润了嗓子,总算是久旱逢甘霖,将喉中的干痛抚平。

  “江宗主,你为何找到这地方来的?”蓝曦臣整理好仪容,正了神色坐在江澄对面,江澄挽着袖口,抬手指了指这河周边的一圈树干残骸。

  “我本是探路的,听到水声寻过来的,这附近本是一片乱木横生的…”

    蓝曦臣跟着四下一打量,的确是被人为开拓出来的,树木残肢缺口上是一圈焦黑。

  这怕不是江澄方才用紫电直接扫出的。

  “对了。魏无羡和蓝忘机他们也回来了,昨夜有传信,只是不知道现下人在何处。”江澄捡起来挂在树枝上的外衫披上。

  蓝曦臣下意识探了探自己的胸口,那贴身的通讯符不见了。

  贴身放的…嗯,应该是江澄拿出去的。

  蓝曦臣放下心里的寻思,手将腰间的裂冰抽出。“既然回来了,那便能唤回来。”

  江澄侧目,寻思着蓝家精通音律,应该是以传音方式来相互感应罢。江澄抱着胳膊看着持箫而立的人,泽芜君一曲笙箫动人心弦,大清早的赏个曲儿也不错。如此想着便歪了身子靠在树干上。

  瞧着洞箫贴在下唇,箫音一起。

  “什么玩意…!”

   耳边忽然炸开了什么锐利之声,似同利刃出鞘的擦音。震的脑壳疼。吓得江澄一个趔趄。操控灵力将双耳封闭,才发现这蓝曦臣根本没有吹曲儿,而是将浑厚的灵力化作波动。甚是荡漾开在整个乾川。

   这曲子不能说是难听,可唤其穿脑魔音是不为过了。江澄扶着树干熬了半晌,蓝曦臣可算是将那裂冰放下。

  “蓝宗主,恕我说句话…”江澄缓了口气,揉着耳朵提议道“这吹法日后您还是藏着比较好。”

  蓝曦臣将裂冰收好,并未多言,目光只是将人打量了一圈儿,做了个倾听的动作。

  忽是远处林鸟惊飞,江澄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却是措手不及。

  “铮――”

  “铮――”

  “铮――”

  如是翠玉摔碎在岩石之上,本是清脆之声,却不知为何震耳欲聋。估摸着和蓝曦臣方才的箫声一样,乃是灵力所化。

  厉声入魂,着实震魄。

  “江宗主?”蓝曦臣忽是出声,似乎有些好笑的看着扶着树干的人。

  江澄叹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捻了捻指尖的紫电,旋转摩挲,缓了片刻后才开口,“你们二位,下次还是换个法子吧。”

  蓝曦臣刚想开口调侃一下,却忽然止了声,盯着江澄眼角看了片刻。

  那眼角下最后的花纹,全数消失不见了。

 

评论(59)

热度(96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