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鸢】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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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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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虞紫鸢走的很慢,她不知道是因为痛的还是在期待什么。
冰冷的剑刃穿过的皮肉刺破内脏的痛苦让人头皮发麻。
明明已经死了,也还是记忆犹新。
“这位夫人…”许是走的太慢,好像挡住了谁的路,虞紫鸢一回头,是个执扇青年,最让人惊奇是那一双金眸子。
“抱歉,当你路了。”虞紫鸢低下头,侧身一让,黄泉路上行人匆匆,谁也不想多停留这片刻。
青年合了扇子,弯了眸子笑吟吟的,“小生见夫人面带愁容,怕是心有千千结,忘川河水最载不动这样的亡人…”
虞紫鸢倒是不在意,她似乎在想着更重要的事情。
阿澄逃走了吗?
阿离受的住这个事实吗?
虞家会不会遭殃?
他……还好吗?
……
“夫人?”青年再次唤着,虞紫鸢抬眸看向他,“何事?”
“前走乃是奈何桥,桥头有块三生石,石边有个姑娘,名夕……我想夫人这重重心锁,一时半会也解不开,就莫要去忘川河碰灰了,可先与她谈谈。”青年抬手指了方向,“毕竟忘川河撑船的老头脾气不好。”
虞紫鸢走过奈何桥,奈何桥上的女子看了她一眼,“情念未断,这汤也不管用,走吧…”
三生石旁,竟是一大片桃花林,石桌一张,石凳有二,果真一妙龄女子在此,一边侧发遮住了左眼。
“夫人请坐吧,有些话,说出来最好。”女子轻笑,招呼人坐下,沏上茶,等着虞紫鸢开口。
“又有什么好说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女子不多言,只是开口吟句。
一生一世一双人?虞紫鸢愣了愣,似乎多年前的她还信着这一句。
多傻?多痴?她就这么困扰了自己的一辈子。
“是消魂,非销魂。”虞紫鸢轻笑了一声,言语慢慢凄凉。
女子闻言摇摇头,继续念出下半句:“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虞紫鸢忽是抬头。
“有人相思有人相望。”女子不知在笑什么,却是止不住叹气,“可偏偏就不相亲。”
谁相思?谁相望?谁二人不相亲?
“夫人觉得何为情?”
“不知。”
“……生相离,死相依。”
有人生时不知袒露,只敢在背后眼神显现爱慕。
有人生时不识情长,只能在私下悄悄诉情长。
有人说她爱,可却不能说。
有人说他爱,可却无人信。
生,却相离。
死,何相依。
“哪有什么死相依?”虞紫鸢嗤了一声,不以为然,可女子却看得清楚,那紧紧抓着杯子的手指渐渐泛白。
“有啊…”女子偏过头,看着桃花瓣纷纷扬扬,“他来了。”
他?……来了?
虞紫鸢还没有反应过来,女子却消失不见了 。
虞紫鸢死后的魂魄虽说虚弱,却还是端庄得体,不见血伤。
可她看到了,远处那人,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血在滴,伤还未愈合,紫袍破破烂烂,走着的步子踉踉跄跄,他在四处张望,在找着什么。
“三娘――”
别叫了!
“三娘……你在哪啊?”
莫问了!
“三娘……”
止步吧!
虞紫鸢转过身,眼角的泪却不争气的在落。
她没想过还要再见到江枫眠。她以为,这个人已经走了。
江枫眠扶住石壁,大口喘息,一路上带着伤而行,留下一路血迹,青年说要他去三生石旁,有人在等他。
是急切,还是不敢面对…这一段路走的好长。
这是一片桃林,落英缤纷。
有风过,吹起了点点粉白,吹动了青丝长发。
“三娘…”江枫眠寻到了,虽只是个背影。
虞紫鸢仰着头,看着天,尾音颤颤,“你来做什么?”
三娘,你知道吗?每次你故作狠戾的压着哭腔,都是这样…
“别扰我清净…”
三娘子…能回头看我一眼吗?
不知是不是头上的血落在眼里,江枫眠越发看的不清。
虞紫鸢听不到身后人的答复,是谁在耗?
时间静悄悄的流过,静的只让人听到心跳声。
“三娘……”江枫眠的声音已经虚的快听不清了,他只能低低的唤。
“我……是不是,又晚了?”
“……是!”虞紫鸢紧攥着拳头,指尖扎进皮肉,刺痛的要命。
她是咬牙切齿低吼出来的,猛然转过身。
她愣住了……
江枫眠?……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他。脸色苍白,血迹粘着发丝,狼狈的成缕,她看到了他身上一处处剑伤,还在渗血。
可他为什么还在笑?
虞紫鸢第一次这样和他对视,第一次在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三娘,别哭了……”每说一句话似乎都能扯到伤口,江枫眠想抬起手帮人擦擦泪,可他手上的污血还在,怎能脏了她?
虞紫鸢用袖子胡乱抹了抹脸,可偏偏旧泪未干,新泪又来。
“你怎么……”虞紫鸢哽咽的说话断断续续,“你怎么…这么狼狈啊。”
她拿着袖子帮他拭去脸上血污,可越擦越花,更是狼狈。
“衣服都脏了。”江枫眠拉住她的手,停下了她的擦拭。
“我以为…你已经过了河,所以跑的有些快。”
“我怕……我又晚了。”
虞紫鸢垂下手,望向另一边。
“你从来都没早过…”
“我应该早些走才对。”
相对无言,只有风过的声音。
“三娘。”
江枫眠费力的从怀里拿着什么,方才那青年交于他时,他还极为惊奇,却不知这是了却一段夙愿。
“我把簪子修好了…你…能不能别生气了。”
那玉簪静静躺在江枫眠手中,沾染着几处血痕。
“脏了。”虞紫鸢眉头轻锁。
江枫眠僵在原地,嘴唇嗡动了一下,涩涩开口,“对不起…”
簪子被从手心拿走,虞紫鸢手指轻轻抹过那血色,“你向来什么都做不好。”
抬手将发簪别在发髻之上,温润的玉色里掺着一丝丝猩红。
“嗯,我…太没用了。”江枫眠眼眶发红,“我算不算,痴心妄想?”
虞紫鸢似乎是笑了,低着头,看不真切,只见到有泪落在地上。
“那我也是,瞎了眼了!”
……
女子说,这二人情怨太深,喝不得孟婆汤。
青年说,这二人羁绊太强,渡不得忘川水。
后来的亡魂们,就看到了,那一片桃花里,有两个紫影。
特别是那个女子,发上总是别着一根染血的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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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再写什么……
只是忽然想起一首诗,好像很符合啊。
呃,我可能是被第十一集弄的不正常了
别在意别在意……我好像写了个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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